中學篇

美麗的謊言
2012-12-01

美 麗 的 謊 言

 

皇仁書院   中三  陳牧行

 

   淅瀝,淅瀝。一名約莫二三十歲的男人在雨中急步而行,雨總是下個不停,他心裏咒罵着。忽然,迎面走來一個婦人。他一愣,心想:「真像,真像」……

     ……那張臉彷彿又出現在眼前……

     「喏,這是你說的,可不是我逼你說。」「嘻嘻!但願如此。」十七歲的他說道。他和女孩並肩坐在牀頭,看着那送給女孩的一百隻紙鶴,又看看她嬌艷的臉孔,暗暗發誓:「一百隻紙鶴,一百年對你的愛不變,一定會,一定會!」正想得出神之際,女孩嗤的一笑「怎麽忽然不作聲了?」男孩微微一笑,含情脈脈地望着她……

     ……「咦,那婦人呢?」他一陣心驚,便又從來路追上老女人。緊走幾步,終於看見她了。「咦?那邊是墳場啊……」儘管下着大雨,兩人一直往墳場走去。半响,婦人走到一座墳墓前,跪下來,只見她上身抽搐着。他藉着雨聲,緩緩走上前,伸頭往那墓碑看去……

啊?他的思緒又回到了十幾年前……那時,他和她全身心都浸在愛河中。但,只過了幾個月,每次再約會,女孩總是心神不靈,每每與男孩的目光相對,臉上便露出痛苦的神色,欲言又止……有一天,女孩終於對他說道:「我……我的父親要到……要到外國公幹,因此我也要去了……沒有我,你要保重,娶個好妻兒,忘掉我吧!……」女孩哭了起來……

他在心裏說着:「你知不知道,我天天在想你,想找你也找不着,為甚麼不給我送信,將你的電郵電話給我也好呀!為甚麼?我想得你好苦啊!」淚水使記憶模糊了……

現在他在這太像女朋友的女人面前,猶如從睡夢中醒起。「孩子,別傷心了。我早已認出你了。她……她看到你已為人父,成家立室,她在九泉之下,一……一定很欣慰……」老婦人的話像是千千萬萬根針刺向心裏,他鼓起勇氣,往墓碑看去……只見碑上掛滿一串串紙鶴,那不就是自己送給她的嗎?墓碑正中間是一個女孩的照片,那不是那女孩還會是誰?老婦人的話又響起了:「她爸爸沒有到外國,她自己更加沒有。她患了絕症,十二年前便已到了天堂了……

「她這樣說,是不想你因為她的去世而自暴自棄,她希望你能放下悲傷,做個有作為的好男人。」

他沉默了,想起女孩對他的情義,不禁怔怔的落下淚來。

謊言包含着的,原來是美麗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