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朦 朧 的 月 色

庇理羅士女子中學  中四   高芷晴

       灰暗的天空懸掛著一個月亮。在我心情煩躁時，抬頭望見如此晦暗模糊的月光，心中只會倍增悶火。

       每當我以那種心境，欲在浩瀚天空中找尋一片令我安寧的地方時，霧氣總會無情將我攔下。這時，霧氣會苦口婆心地請我冷靜，可這只會令我心中那洶湧浪濤如被囚於深淵幽潭之中！嘗試自抑怨憤，卻不果。本已離岸遠航的浪潮，在一瞬間暫停腳步，彷彿被凝結了般，在下一秒，卻又使出十成氣力沖向了原岸。我整個人經歷了一次驚心動魄的“反噬”。

       我再一次告訴自己：“我只不過是想找一片令我安寧的地方而已。”語罷，又睜開不甘認命的雙眼，往霧氣中猛然一瞪。誰知那霧氣在我呆呆瞪著它的幾分鐘內，竟狡猾地設計了一場傾盆大雨。雨似洪水猛獸般落在我的身上，落在我的臉上，落在我的眼中。如此，我不再擁有怒視天空的機會，或許是因為我觸怒了天空。

       在密雨之中，月色被徹底覆蓋了。看不見月亮的我，心中驚恐異常。在漆黑的夜，失去了光線，便如被指路燈狠狠放棄了。沒有光，就看不見眼前的景色，更無法分辨，踏著的是大道還是歧途。

       想在黑夜中，去模仿狼隻仰天長嘯，瀟灑利落地告別一切夢魘。但身處黑暗雨夜，此時此刻，所發出的任何聲響，恐怕是不會被聽到了。就算被聽到了，恐怕也只會淪為他人耳中的哀嚎聲、掙扎聲……到頭來於事無補。 

       突然，雨停了---- --

       矯情又似無情的月，偏偏在此刻偷偷探出頭來。它大概也在疑惑，為何上一瞬間，面色仍從容淡定的我，現在卻一臉猙獰之色。 

       我艱難地從泥濘污地中爬起身來，向著月色照亮的方向步步前進，在寬闊的大路上，延續那短暫中斷的前行腳印。

       你問我討厭霧氣嗎？不討厭。你問我嚮往明亮的圓月嗎？不嚮往。你問我為何要如此自討苦吃？因為，我曾經嚮往的，一直以來在苦苦追尋的星辰，便在那朦朧的月色背後。

       朦朧的月色，我更希望看到你…… 

       此刻，我卻開始懷疑自己的執著了。

       你問我喜愛星辰嗎？ 

       我不知道。 

       理智早已忍無可忍：“你討厭的霧是你心中的霧，你敬畏的月是你心中的月，你喜愛的星辰也只是你心中的星辰！”

        “難道，活在夢中更幸福嗎？醒醒吧……”